从那天起,祝行殊似乎解开了封印,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对时霁好了。当旁人来问的时候,他总是装出一副“老子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只要他乖乖的就好”的霸道样子。

    云泉他们哭笑不得,一面知道释空君被魔君当做所有物是对他风骨的折辱,另一方面却不得不承认一旦祝行殊想要对时霁好,真的是掏心掏肺,甚至会因为时霁脸上勉强的样子,觉得祝行殊有些可怜。

    这下三界都知道魔君威逼释空君就范成功了,大多叹息,知道释空君是迫不得已的。如今仙庭水深,散仙流窜,到处都一团糟,也没人对他人那么苛刻了。

    时霁身上的魔气终于散尽,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祝行殊从自己屋子里丢出去。

    祝行殊可怜巴巴:“师父,你用完徒弟就不要了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

    祝行殊二话不说,乖乖抱起行李就走了。

    然而,他一出门还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是被赶走的,装出一副厌烦地样子:“唉,真是无趣,对着他这张脸有点烦了,先冷落他几天吧。”

    一门之隔的时霁:“……”

    当夜,某个悄悄摸进院子的魔发现,屋子周围结起了一个屏障,他怎么都进不去。一张仙力凝成的纸条落到他手上:“有点烦了,冷落你几天。”

    祝行殊:“……”

    他下次要编一个“爱他爱得天昏地暗日夜厮磨”的剧本。

    一连五天,祝行殊都没有来。时霁本来松了口气,但随着时间流逝,不安起来。

    喝完杯中茶水,时霁放下茶杯,端起茶壶想要续茶。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说冷落他几天,他这是生气了吗?”

    他的动作停住了,放下茶壶,呆坐在那儿。想了很久,他有些烦躁地端起杯子,然后发现杯子还是空的。刚才自己拿起茶壶还没倒水就因为心神不宁放下了。

    时霁起身:“望月,我去找一趟魔君,你们中饭自己解决。”

    望月快活地应了一声,找朔月和上弦捏月饼去了。

    一路上没有魔兵拦他,他径直进了主殿。里面是空的没人。时霁问了值守的魔兵,他说君上收到消息回魔都了。

    还好。时霁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远远地从天边踏来一架四匹烈火骏马拉着的马车。祝行殊急急忙忙地回来,一眼就看到时霁在自己的主殿门口。

    往常经常在时霁面前变得单纯、敏感、脑洞大于天的祝行殊,此时竟然异常严肃。

    “正好,我要去找你。”

    “怎么了?”

    祝行殊的喉结一动,眼神有些干涩,无法流转,死死盯着时霁。沉默良久,他说:“我知道你身上有魔气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