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妹你才大病初癒，但演奏之前那首曲目还是可以吧。」
闻言，沈季霖眨了眨眼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後以未完全恢复的嘶哑声调回：「如果学姊指的是DJOkawari的《Flowerdance》的话，我想大概率没问题。」
那是她上学期期末偶然在网上滑到的曲子，抱持着破釜沈舟的心态在社团成发时公开弹奏，却因练习时间不足连续错弹，导致台下观众们无一不是嗤笑到不能自己。
即使社长和副社长劝她大可直接漠视，她依旧趁着暑假的空档勤奋练琴，甚至开学前一天为了得到客观的评价，她y是把刚准备进入梦乡的神明叫醒听演奏，回想起来，尽管事後有犒赏牠小鱼g，亏牠那时在和当前同样的情况下非但没发飙竟然还乖乖服从沈季霖突如其来的要求，简直与正在和皮西斯斗殴的牠判若两猫。
再者，牠的意见亦是与大喇喇的形象沾不上边的冷静透彻，因为时间过去没有很久，沈季霖仍然对牠说过的那段犀利的评语记忆犹新。
「起初目的就是想平抚嫉妒的少nV心喵，观众的批评正负其实不痛不痒吧喵。」
未发动心电感应的竖瞳平静如凪，弄的沈季霖更加无所适从。
难道她的伪装技巧糟糕到不经人事的神明一族都无需开启超能力也能得知吗？
答案，很可惜，是的。
「那麽。」姚允芳说着就双手合掌，紧接着凑近沈季霖耳边轻声问道：「既然障碍消失了，要不要把握这次机会雪耻？前提是你不介意观众只有一个的话啦。」
「……？学长不算？」眼神不经意瞄向康耀宇的沈季霖满脸写着疑惑。
「那我反问学妹，木头懂欣赏吗？」
好像蛮有一番道理的。
挂名社长一如字面所示，在场唯一的男X虽然会弹钢琴，但顶多就是基本中的基本，和拥有绝对音感的姚允芳与具备音乐天赋的沈季霖相b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沈季霖唯独在刚入社那会儿听过他奏响一次青石巷，其余时候他便对钢琴敬而远之，再者，沈季霖从他的演奏中感觉不出分毫灵魂的成分，全然是填鸭式教育的乐器版本，要不是辈份较小，她当下恐怕如同她家的神那般不稍加修饰用词就由心而论吧。
谁叫那时的她和他不过是学妹和学长的关系嘛，但是……
「就算坚y程度形同檀木，至少耳朵总不可能关上吧。」
语毕，沈季霖就掏出手机打开为确保有个万一而预先截图好的琴谱照片，随即久违地坐上演奏者的位置……嗯，果不其然，她的心脏还是那麽叛逆。
不过嘛，当她无意间扣动第一个拍子的瞬间，彷佛某种神奇的开关被打开似的，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只见各个空灵而唯美的音sE随着指尖的跃动一一浮现眼前，零拖沓的动作、袅袅升空的音符，足见这名叫沈季霖的少nV耗费多少时间和心思钻研仅此一首的曲目。
姚允芳静静凝视着学妹全神贯注的身姿，虽然手边无任何证据，但她为的想必就是让不管有无钢琴基础的社员们皆能听出前後差别才刻苦锻链，可喜可贺的，愿望成真了呢。
方才争吵不休的神明们现如今已悄然阖嘴，然而，姚允芳望向她名义上的长官，依他六神无主的眼神看来问题的中心点不借助点外力是没法解决的样子，因此她耸了耸肩，用手势给能强行颠覆逻辑的皮西斯示意「让他的眼球转向这边」。
推测是故意没备注要手下留情的缘故，俄顷後某条不知名的筋脉似乎伴随着某棵木头不成声的尖叫霍然喀嚓一声，把另一位神明惊得稀罕地发出符合外表的猫叫。
可是，姚允芳认为并非康耀宇的鬼吼鬼叫所致，反倒像对既定未来化作真实的感叹。
她明白口说无凭，但假设一旦获得当事者肯定局势就一百八十度扭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