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太后大吃一惊,手里的勺子啪地一下跌在碗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婳也被惊到了,昨日见到年太妃气色还很好,不像是身体抱恙的人,怎么好好的就没了?

    郭公公为难地道:“据来报的宫女说,年太妃是……是被厉鬼索命了。”

    嘭!

    宁太后一掌拍在桌面,脸色怒沉下来:“胡说八道,谁竟敢在这宫中传这些鬼神之说?”

    郭公公吓得弓着背,忙道:“太后,奴才也斥责了传话的宫女,可这宫女一口咬定了,说昨晚上她们在寿安宫当值的人都亲眼看见了,看见了厉鬼从年太妃的寝殿出来,她们进去时,年太妃已然断气了。”

    “糊涂!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行杀人之事,”宁太后厉声道:“去宣了边阳来,哀家倒是想问问他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此时,长明宫大殿内,边阳跪在皇帝面前,悬着一颗心等着皇上发话。

    “朕一向看重于你,知你行事妥当,心思缜密,”文宣帝放下手中折子,眸光轻描过来,一字一句皆令边阳胆颤,“但这一次你让朕太失望了,朕开始怀疑,还能否信任于你?或许,这大统领的位置该让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担任。”

    边阳重重抱拳道:“皇上,臣有罪!请您给臣一个恕罪的机会,臣定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当,绝不让圣上您再忧心。”

    “滚吧!”皇上一挥手,道:“此事没处理好之前,朕不想再见到你。”

    “是。”边阳颔首行礼,旋即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面色肃穆。

    寿安宫的宫人来禀此事细节,提到年太妃的死状不太好看。

    秋璇姑姑劝阻太后不要前往,免得惊着,夜里惊梦。

    宁太后斟酌再三,“哀家毕竟跟年太妃姐妹一场,她这人素来和善,而今死的不明不白,我总该去送一送她的。”

    待宫人把年太妃的遗体收拾妥帖了,太后还是亲自去见了最后一面。

    林婳本来想跟着一块去的,被太后挡了回去,“你年纪轻轻,本就容易撞那些东西,若是惊着了,发梦生病,岂不是让哀家心急。”

    因着还在新岁,皇家的新岁关乎着来年国运,年太妃的丧事,按着太妃的规格,悄无声息地办了。

    而后,宁太后发下懿旨,严禁宫中之人再议论此事,之前行事不规矩的奴才该罚的罚,该赶出宫去赶出宫去。

    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胡乱嚼舌根,可恐惧的阴影,还是像一层层乌云笼罩在众人的头顶,悄然无声息的,更令人窒息。

    娴贵妃努力挽回自己这段日子处事不力的形象,特地向宁太后进言,请了惠安寺的得道高僧进宫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驱除邪祟。

    “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到处晃悠,好好的在长宁宫呆着,”宁太后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林婳,自从知道林婳撞见了那宫女跳荷花池自戕,宫里又流传着厉鬼会来寻紫云郡主的说法,心里就一直悬着,望着林婳水灵的模样,好容易养大的姑娘,哪能叫鬼索命了去?

    虽说宫中一直严禁谈论、相信鬼神之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林婳道:“婳儿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有母后您给婳儿求的护身符,那鬼断然是不敢近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