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婉提前离开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小村庄，他没和那群叽叽喳喳每天都夸他漂亮的小孩子告别，赵老师和村长送他到村口，奶奶只是站在小木门前笑着和他说再见。
柏婉想带奶奶回去城里，但是奶奶有家有根，他没有这个立场，何况，他自己都只是寄人篱下。
柏婉回去的地方有满院子的绣球花，甚至有更大的花房，里面已经放好了他的画画工具和书，但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家了。
新住处在郊区，环境非常好，一切都是柏婉喜欢的样子，生孩子之前他要住在这里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方稍从柏婉和他说不要再让大家都难堪了之后脸色都没好过，见柏婉被送到陌生的住处反倒笑了起来。
“和你没关系，宝贝早说了不想再见你，但你们毕竟是兄弟，一家人也不能说不见就不……”
“他怀的是我的种，15岁就被我操了，你说和我没有关系?”
方稍厉声打断方华清，奔波了好几天柏婉很累，在听到他的话后眼皮一跳精神起来，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柏婉反应过来的时候爸爸和哥哥已经扭打在了一起，妈妈尖叫着想上去拉开又不敢靠近，围着你一拳我一脚的两个人哭喊起来。
“哥哥不要打……不可以打爸爸。”
柏婉心跳到了嗓子眼，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过去，他想都没想就贴着方华清想护他，方稍甩过去的拳头在离他巴掌大的小脸一个鸡蛋大小的位置停下，方华清得了机会一脚踢在他腹部，方稍往后直接仰倒在地上，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方华清就翻身上去抓住了他的领口，啪啪就是两个巨响的耳光，之后客厅安静下来。
“哥哥……”
柏婉傻在了原地，滚烫的眼泪涌出眼眶，他想上去看哥哥被后面上来的肖芸灵拉到了身后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你就是个混账，我不打死你我……”
方华清牙齿咬的吱吱响，方稍突然抬头更难听的话才没出口，这还是方华清第一次打自己儿子，上次那巴掌除外。
“哥哥……哥哥呜呜……”
方稍两个鼻孔都在流血，嘴角也是，他张嘴的时候连牙齿上都有血，两分钟不到的混战方华清除了腹部被顶了几下其他地方都没受伤，不是他比方稍厉害，是因为方稍只是防他没真的动他。
“婉婉……过来。”
方稍很久才吐出这句话，柏婉看着他脸上的血心都要碎了，但脚像是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哥哥，爸爸打你是他不对，但是……但是你也太过分了，你这样对宝贝，是因为什么？你是喜欢他吗？”
方稍顶着一张随时要爆发的脸站起来，肖芸灵下意识把柏婉护起来，她不敢相信，柏婉两年前就和方稍发生了关系，方稍这是在犯罪啊。
方稍什么都没说，深深看了柏婉一眼后狼狈地离开了。
柏婉不懂，不懂方稍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爸爸妈妈说这些，让他更难堪吗？之前说的那些还不够吗？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再说也不全是方稍的错，要说过错那更多的应该是他自己，是他喜欢哥哥，是他……什么都是他自愿的，但是他也已经得到惩罚了啊，他在这个家的位置变得已经很尴尬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啊，方稍还想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