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煊抵抗不住她期待的眼神,顺势从口袋掏出手机。

    然而身体才略微一动,胃部的不适即刻涌上胸口,直冲向咽喉,翻江倒海的反胃感汇集于此,他连手机都来不及揣回兜里,直接捂着嘴飞奔向一处草丛。

    “唔……呕,咳咳……”

    段羽满脸惊恐,陈煊刚才那脸一下就惨白了,她险些以为他要一口气背过去。

    石老大两手插兜,见此不屑地撇撇嘴:“几圈就给你折腾成这样?”

    男生向来比较肆意放荡,性格也大都不拘小节,很少出现像邹恒那种闷油瓶子型的。

    哪个男生随时带着包纸,可能会遭到些异样的眼光。

    大都会认为可能是有个需要呵护的玲珑少女,如果不是这点,那就是单纯的洁癖。

    陈煊还真就是后者。皮肤虽不及邹恒白到至极,但在体育生里也算是较白的,五官也长得秀气,凌脉自打在小学就时常听些幻想着甜甜的恋爱的花痴女生们的添油加醋的描述。

    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凌脉升初中第一个认识的人。

    咽部已经有了酸意,胃里一阵说不出的不适,但明显感觉到空了,陈煊这才摸摸裤兜,今天没带着纸。

    “……”

    我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袖子蹭吗?陈煊暗想。

    操了,身后好多女生呢。

    而且还有一堆大老爷们。

    ……姓段的也在。

    我伟大光辉,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高大形象就这么崩塌了?不,我不甘心!

    万千思绪悄然被打断,段羽看着陈煊弯腰欣赏了固液混合物五分钟后,带着种复杂的眼神走到他身后。

    “拿着。”她没有去看他,伸手递过来一包纸巾。

    陈煊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些不规律,待他整理好回头时,段羽已经离开了。

    他盯着操场口许久,又低头端详着画有幼稚图案的纸巾袋,嘴角不明显地挑了挑。

    ……

    昨天是凌脉开学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天。

    上床时间与平时相仿,不同的是昨日的梦境没有那么挠人,没有一重接一重压得她喘不过气,虽说记忆已经模糊了,但还能记起梦见的是一个人。